~前言~：
这是一篇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算短的文章。
我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如果您能点进来了，请把它看下去。如果您看不下去，也请一定把后记读完。它在文章的最下面，是我这个作者，想说的，很多。也是这篇文章，想表达的全部。
还有必须要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一篇断章，我没能写完它，因为时间真的不够。下午要做家务，还要去买一些年货。所以原本的结局也就没写完。但是唯独对于这篇文章，我宁肯断章，不肯烂尾。暂且拿第六章的最后作为文章的结束吧，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把这篇文章的结尾认真的写完。在这里，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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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第一章 ～副王蛱蝶～ 隐藏 伪装 将自己伪装成有毒之蝶
火之国的郊外他并不熟悉，但是跟着音忍五人众逃走的具体路线他还隐隐地记得，找到一条河也就并非什么难事。竹筒在晚上沁出凉凉的水珠，很快濡湿了掌心。河水不紧不慢地流过去，他把竹筒放到河中，更像是接了盈盈一捧月光。
握了握手中的竹筒，佐助好像要给自己一点鼓励。自己面对忍界联军的时候都未曾如此慌张，那时他就是很淡然地打过去了，面对那传说中的一群高手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地吼大逆不道，他笑得风轻云淡，手中剑挥落带着满满斩不断的仇恨。大概那个时候自己觉得无牵无挂了，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留恋了，因此也就无需惜命一谈。他宇智波佐助总是不惜命的，他的命都给了剧烈的爱和仇恨。佐助和鼬不同，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想的除了怎么解决，还有那个在远方玩命憎恨着自己的小弟弟。鼬是惜命的，他要活下去，为了让弟弟带着荣誉活下去。
但是如今鼬就不理解佐助为什么执意要将奄奄一息的自己救过来了。明明是早就想把他杀死了吧？这份由自己亲手栽种，不断添油加醋地酝酿培育的憎恨，在兄弟二人相遇之时已经成长为一朵巨大的食人花，朵朵花瓣色彩生动艳丽，却又都带着腐蚀性极强的黏液，而那从花心里散发出的巨大腥香更是压抑得令人难以喘息。原本最为亲密的兄弟二人终于培养成了这样糟糕的一种情感——被爱和恨反复包裹着的，变质了，发酵了，快要将人撕裂的，不断爆炸着的，深深仇恨。
虽然其实他宇智波鼬也并非那么想让自己弟弟杀了自己。但是当他触到自己弟弟的眼神时，就想着自己还是就这样死了吧，大概也没有什么转机了，鼬也不想要什么转机。但是现在，他就活生生出现地在自己弟弟面前，而自己的弟弟更是很淡定地给奄奄一息的他找水喝。谁能想象这么和谐的画面，简直是太扯了。
“何苦呢。”想了半天，鼬觉得能表达自己惊讶疑惑顾虑有那么淡淡的开心的复杂心情的话只有这么一句了。苦笑着接过佐助的竹筒，鼬注意到自己胸口的巨大伤痕尚未愈合，胳膊伸缩起来会扯得肌肉很痛。佐助也注意到哥哥的嘴角在伸手的时候小小抽搐了一下，便沉默着凑过去，让他趴着别动。鼬很听话，说不动也就不动了，他确实感到很疲惫。他看着自己弟弟一脸尴尬的凑过来，把竹筒放在自己的嘴边，倾斜着灌下去。
鼬沉默地配合着，嘴唇微微张开，水顺着小小的缝隙流进去，佐助注意到鼬干裂而苍白的唇，心狠狠地沉了一下。他已经从斑那里知道了一切真相，自己哥哥作出的隐忍，牺牲，和对自己付出的，巨大的，沉重的爱。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失神去战斗的地方发呆，居然发现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哥哥也仅仅是奄奄一息——他并没有死。这样想着的佐助急着把鼬抱到了火之国不远处的郊外。发生过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至少现在他还活着，那么重新开始，一切都还不晚。大概。
“我已经从斑那里知道了一切。”
佐助把竹筒竖起，看着鼬把嘴里的水都咽下去后，干涩地开口——佐助太久没说话，嗓音有点哑哑的，听起来有点小孩子的怯懦，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
鼬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漫不经心地捻着手里的稻草，他稍稍皱了下眉，像是无奈的妥协。面对这样的既定事实，就算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吧。他清楚自己弟弟的性格，单纯地像一张白纸，别人涂上什么就是什么，谁说的话都信。不过鼬已不指望自己的话语还能再欺骗佐助什么，眼前的这个十六岁的孩子能够直面自己必定已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毕竟那些积累了八年的仇恨在一瞬间被否定为一种爱护，任谁都无法接受。
“那些逼你的人……”
佐助说，没说完，只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偏着头靠墙的鼬。鼬至始至终都不看他，但是佐助明明就能感觉到那种眼神的意义——鼬在逃避。逃避那个超脱于他计算之外的未来。鼬并非没有预料到佐助会得知真相，但他更没有预料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自己还活着。
宇智波鼬还活着，可宇智波佐助已经知道真相了。
“……哥。”
佐助憋红了脸，最后说了一句，看起来对于这个称呼他还有一段时间需要适应。于是他闭上眼睛低下头，蹲坐在鼬的对面，不再说话。
夜愈发浓重，郊外的夜空星辰一片，流成了一湾浅浅的河。月光清清冷冷的洒下来，衬着点点星光落在小小的帐篷上，明亮而静谧。相对于帐篷外明丽而灵动的景色，帐篷里倒显得死气气沉沉的。这对儿一个比一个沉默的兄弟二人谁也不说话，各自歪着头闭目沉思里。木柴在火光中噼噼啪啪作响，却衬得周遭更加冷寂。火光跃动着，像是流浪人不安的思绪，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各自的归宿。
“真是愚蠢。”
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像是以上对话的陈词。然而这个愚蠢所指代的的对象，他也不太清楚。
月光清清冷冷地洒在河面，有小沙粒被风吹到了其中，波纹便一圈一圈地荡漾开了。
第二章 相逢～水仙百合～
佐助醒了。
虽说长时间和大蛇丸在一起生活让他的神经总是高度保持紧张，毕竟他并非真正打算把自己交给大蛇丸做容器了事，但是现在他完全是被清晨过低的气温冻醒的，粘稠的睡意丝丝拉拉的，散不尽。鼬还是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他似乎一直在睡觉，但是又似乎仅仅是闭上眼睛而已。起身走到鼬的面前，佐助盯着眼前表情安稳的人看了一会儿，尴尬的决定开口。
“鼬。”
“什么？”
鼬很快地回答，佐助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分开这么多年，最了解他的果然还是自己。想到这里佐助有一瞬间的窃喜，嘴角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你……饿吗？”
“……”
鼬咳嗽了几声，不再回答了，佐助也就不理他，站起身钻出帐篷。清晨的空气太清凛，大滴露珠从草上滑下来滴在皮肤上，引得一阵阵冷涩。佐助迟疑了一会儿，又钻回到帐篷里，看着依旧平躺在地上的鼬，琢磨着怎么开口。
“有事？”鼬睁开眼睛，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佐助吓了一跳，看着哥哥平静的眼神，心底没来由得敲起鼓。
“我想和你谈谈。”佐助直白的开口了，“……你应该有问题想问我。”
“啊。”鼬淡淡道，像是挺同意的：“——关于那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佐助自然知道哥哥指的是灭族的事儿，也毫不隐瞒的告诉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你，我，斑，还有原本就知道的人。除此无他。”
“这样啊。”鼬沉默，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我不想让再多的人知道了。”
佐助不说话，转头望向快要熄灭的柴火，火光跳动着，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像是一个渐渐舒展的笑颜。
“我想回村子看看。”鼬这么说了，佐助迅速扫了一眼他的脸，上面跳跃着痛苦的抽搐。佐助不说话，他想到鼬会向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可能是兄弟连心。但是佐助不想回去的，他和鼬不同，对村子没有特别强烈的情感，对于他来说，有鼬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望乡这种地方对于复仇者而言并不是特别重要。虽然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复仇者了，但是木叶这个地方的确太过特殊。正是木叶的高层夺走了他和鼬的一切，他们明明深知这点的。
但是佐助从鼬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是真的想回那里。这个热爱村子胜于自己的生命的男人，似乎从骨子里就有着巨大的牺牲精神。
佐助叹了口气，他拗不过自己的哥哥。不过鼬现在还活着，这件事已经让他感觉别无所求了。
“听你的。等你伤好了就回去。”
“同意了？”鼬抬起头，有点惊讶的意思。佐助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哥哥，而鼬倒成了心愿得到满足的小弟弟。佐助不回答，怔怔地看着鼬，情绪像抽丝一般细细涌动。
“现在就走吧。”
鼬立刻起身，动作之利落和之前的奄奄一息形成鲜明对比。佐助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抓住鼬的胳膊，用迟疑的眼神对上鼬。
“你身体可以吗？”
“完全可以。”
鼬点点头，顺势要挣开佐助的牵制，像是要证明自己身强力壮。
“可是之前……”
佐助无意中拽的更紧了，他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手心一时间已经布满了汗。
沉默了一会儿，鼬慢慢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淡，却并不僵硬，温和的还像是几年前那个背着佐助回家的大哥哥。像是要让他放心，鼬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佐助的头：“我现在没有问题。”
佐助不惊讶也不躲闪，他明明看到了鼬明显苍白的脸色，但是对上鼬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还是败了，他无法拒绝那双眼。佐助直直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鼬注意到佐助的表情，无奈的，恨恨的，各种表情糅杂在一起，看起来无比纠结。这个孩子并不是很擅长伪装自己的感情，便只能将任何表情都化作皱眉不语。其实这是一种最为拙劣的掩饰。鼬是他的哥哥，自然更容易识破。
“其实你不想回去吧？”鼬恢复平常的表情，丢给佐助一个问句，自己转身擦过佐助的肩往前走。
“没有……我随便。”佐助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摇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鼬看出来佐助答得很违心却不再追问，因为他知道一个没有归属的忍者的生活会是怎样。被自己村庄遗弃的忍者不会被其他村庄所认同，就像是被风扫下树枝的叶子更不会被其他树所包容。鼬在做叛忍的时候已经厌倦了被其他村庄人侧目而视，就像是其他群落的大雁集体鄙视一只离群的孤雁。鼬不能让佐助过上这样的生活。他必须要让村子里的人重新接受自己的弟弟。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而第二个，就是他的确想回村子了。
落叶尚要归根。
可是鼬没有想过村子里的人会不会接受他。佐助在想的是这个问题。村子里的人会接受哥哥吗？如果仅仅是靠变身术来掩人耳目，别说高层，就连厉害一点的下忍都能察觉。鼬这么执意要回村子，他真的不怕被再一次驱逐吗？
就在佐助胡思乱想的时候，鼬的手突然伸过来。他抓住他的手心，轻轻捏了捏。“别担心……”鼬握住佐助的手，依旧目视前方，他声音轻轻的，飘零着像是秋天里从树上脱落的叶，随着轻风便能飘向远方，然后永远永远地不会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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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边界的森林里有一条河，那条河贯穿了整个忍界大陆，是条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河。世世代代的人们就在河边耕作，渔猎，繁衍生息，将希望和梦想代代相传。沿着河水向西走，很快便能回到木叶。佐助还记得自己和音忍五人众逃离木叶的时候，他们就带着自己沿着河水飞奔，不时停下来喝点河水，凉凉的，喝下去整个胸膛都像是要被喷上了一层薄冰。而现在他和鼬一起喝，竟发觉有种甜甜的味道。
鼬喜欢吃甜食，小甜丸子红豆汤从来都是他的最爱。看着鼬用手捧了点水，一些水就从指缝滴滴答答地顺着河水流到自己这里，难道吃多甜食的人连手都会变得甜甜的？
佐助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会纠结于这种无聊的事情，自己一代冷面小帅哥的形象差点让鼬给毁了，他不由得有些懊恼。鼬瞄了他一眼，突然把手里的水都扬过去，佐助一愣，眼看着无数晶莹向自己扑来，却来不及躲，摇摇晃晃差点扎进了河里，鼬迅速伸手把拽住佐助的领子，才算把他提上来。
佐助这么激烈的反应让鼬吓了一大跳，他想着自己弟弟身手算得上敏捷，不至于连这样弱智的攻击都躲不开。佐助自己更是不住地大喘气，天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和鼬在一起就慌得什么都不会了。他瞪着鼬，看起来并没有多恼怒，反倒表现出了孩子般的神情。
“你干什么！”佐助冲他吼，极力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淹死了怎么办！”
“我觉得不会啊。”鼬耸耸肩，看起来挺不在乎的，“你明明能躲开的。刚才在想什么发了呆？”
“……”佐助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在想什么哥哥的手会不会是甜甜的，渐渐的涨红了脸。可是还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应付，又一捧水泼过来了。佐助还是没躲开，却也没有什么反应。
“不还击吗？”鼬歪歪头，此时他倒是像个孩子，看着对手屡次被自己打败，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
佐助咬咬牙，狠狠地甩了一胳膊，不大不小的水浪应声而起，蹿到半空中便像是花一样绽放，四散着洒落在草坪上，映得点点晶莹。鼬在其中“哎呀”了一声，让佐助一时间有点发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病号一般见识，两回激将就让自己炸毛了，可万一自己的这一水洒过去让鼬冻着了加重病情怎么办，那样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佐助一时间讷讷起来，眉毛皱的快要拧成一个对号。
鼬闭着眼睛，水滴顺着他的睫毛流下来，滴在他有些苍白的唇瓣上。佐助死死地盯着，发现嘴唇竟被亮亮的水映出点点血色。鼬轻轻地笑了。
“你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鼬睁开眼睛，“佐助，这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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